宫理还真的跟他出去了。
宿舍里竟然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幕,对平树吹了个口哨。
平树重重倒下去,拿被子盖着头装睡过去了。
平树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跟着她,但当他平时可以跟宫理一起打发时间的下午,变得无事可做,他只能去以前会去的图书馆。
然后平树就见到了在图书馆里翻着书走走停停的宫理。
宫理在某个书架前停留了许久,平树刚想鼓起勇气上去搭话——虽然他还没完全想好要说什么。而她已经合拢了书,插回书架上准备离开,等他走过去,就只看到了宫理已经走向了另一片书架。
平树觉得再跟上去真就像个跟踪狂了,他正好走到书架之间宫理刚刚在的位置,一低头就看到了某本还没被完全插回去的书册。
讲的是北国宫廷贵族的一些骄奢淫逸的生活习惯和隐秘往事。
难道是她为了扮演好公主才看的?
平树也想看看她翻过的书,没想到不用细翻,书就摊开在了某一页。似乎是被人新折了页角。
平树低头看过去,呆住了,他脸一
下子蹿红了,条件反射地把书砰一下合上,手忙脚乱的差点要把书扔出去。
但周围没人,他使劲儿塞了半天也没塞回书架,又缓缓动作停下来,在左顾右盼确认不会有人来的情况下,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书。
还是那一页。
平树看的眼晕,凭恕狂叫卧|槽。听到有脚步声接近,他连忙将书使劲儿塞回缝隙里。
他甚至都不敢落荒而逃,装作是看旁边书架上的其他北国文学,小步往外溜走,这时候再在图书馆里左右扭头,哪里还能找到宫理。
凭恕:“……靠,她怎么会看这种书?”
平树信誓旦旦的为她解释:“肯定是查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了。”
凭恕:“那她都折页了,啥意思,是想回头再来看吧!你说她是不是有点变态?”
平树急了:“那也可能不是她折的,可能是上上个、上上上个看过书的人!”
凭恕:“……你给她找补的嘴脸真的很难看。”
平树也分不清自己脸发烫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凭恕。而凭恕虽然嘴上说她变态,却像是突然抓住她小尾巴一样兴奋,得意洋洋道:“下次碰见,我就要问问她,是不是故意看这段的!她就一点都不知道害臊吗?”
可别!她刚翻完的书,他就跟着跑过去看,他才应该害臊呢!
就在平树苦于找不到机会跟宫理说话的时候,情景模拟课上的剧本也在往前进,平树竟然在课堂上有了跟演公主
的宫理接触的机会。
剧本中写道,皇帝在众人面前宣布了公主未来结婚的人选,公主不愿意结婚而大哭,最后哭昏过去被人抱下去——
平树甚至演宦官,都不是宦官头子,就是旁边的那种群众演员。
前头皇帝正在决策公主的婚姻,宫理公主正穿着华服,坐在金色屏风后,平树距离她可能只有三五步,偏头就能看到她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。而她身边搭戏扮演侍女的人正着急,平树隐约听到了说话声:
“这个眼药水瓶子怎么拧不开了?”
宫理道:“那我可哭不出来,要不直接晕吧。”
“那不行,要扣分的。盖子太紧了,我的天,叫个男生过来给拧盖子吧。”
“能叫谁——哎,你!”
那个侍女偷偷跟平树招手,平树弓着身子走过去,拿过他们准备的眼药水瓶子,宫理看到他也愣了愣。平树知道她们是搞错了开瓶子的方式,自己按下去轻轻一扭就开了,前头皇帝已经要公布了,侍女们着急:“快点挤眼药水。”
宫理也扬起脸来,手拽着平树的腰带,道:“你帮我掰开眼皮。就你来,你手巧。”
平树掰开她眼睛,但他却感觉……手上的触感不太对劲,宫理的眼睑不太柔软,眼球上也有种轻微的不真实感。更重要的是,她下眼睑根本就没有泪腺。
……没有泪腺?!
平树想着,已经给她眼睛挤了好几滴眼药水,宫理不敢眨眼,戏也到
了,她就赶紧冲出去,开始她的表演。
实话实说,宫理演得很烂,她没什么情绪,台词记得倒是还挺牢,但基本就是在棒读,特别是她哭号完了装昏那一下,真的是太刻意了。
平树都忍不住拍了一下脑门,转过头去没脸看。
她一昏倒,两位侍女就跑去抱她,但两个女孩竟然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抱起来,她们就对平树疯狂使眼色,平树只能扶着帽子也跑过去,使劲儿将她抱起来。
宫理简直像是有两百多斤,三个人总算把昏迷的公主抬下去,抬到了隔间里。
两个扮演侍女的女孩将宫理放在小床上,但她俩松手太快,平树还抱着她肩膀,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小床上,挣扎半天才坐起来,但宫理的后背还靠在他腿上。
俩侍女并不怎么喜欢宫理,甩着手脸上写满了埋怨,她俩气喘吁吁地想找水喝,但隔间很小也没有水,侍女们就说自己要去拿水给公主喝,让平树先看着一会儿——其实就是跑出去偷懒。
平树低下头来,看到装晕的宫理早就睁开眼了。
平树:“我腿都麻了。”
宫理从层层叠叠的华服长裙里挣扎着要起身,平树想了想,又扶住她肩膀:“算了,你躺着吧,反正都已经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