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理笑起来,也真就这么不客气的躺着。
平树有点紧张,他撑着小床的手,手指尖都扣到布料里去了,忽然没头没尾道:“最近吃饭总碰不到一块
。”
宫理看了他一眼:“唔。是啊。”
平树摸不准她的态度。
他没话找话:“你也不再捣鼓那些发光的玩意了吗?”
宫理看着他,头枕在他腿上:“不弄了。怕害死人。”
她回答的不咸不淡,平树心里灰暗,觉得以他的性格,恐怕很难跟她再搞好关系。说起来,俩人能熟悉,也是因为宫理跟他搭话,跟他有了默契。
他竟然干巴巴的找不到话来拉近距离。
到底要怎么办?
他会因为完不成任务而死吗?他会跟她成为陌生人吗?
却没想到宫理忽然道:“我见到你去医务室了。你怎么了吗?”
平树:“啊。没、没事。”
他有点心虚。因为平树不是在医务室有人的时候去的,他是溜门撬锁进去的。也就是说……宫理也在跟踪他吗?
不对,怎么能说“也”
!
平树不太擅长面对她撒谎:“我就是有些地方划破了,拿了个创可贴。”
但其实他是去拿了几条医用胶带,把自己身上的植入体,用胶带给贴上了,以防止自己说的每句话,或者是跟宫理相处的每一点细节,都被监听了去。他自认为贴的严严实实,但也不确定有没有用。
“哪里划破了?”
宫理问道:“我可以帮你治疗。”
平树心里一暖,但他还是摇摇头,然后伸出手指,做了个让她小点声的手势,说小话可是要被扣分的。
平树就扮演一个照顾公主的小宦官,伸手理了理她的裙摆,
在靠近她的时候小声道:“不用了。嗯,快好了。”
他又很快速的说:“我今天在更衣室等你。”
宫理:“什么事?”
平树其实也没想好要说什么,他只能故作高深:“有事。”
到更衣室的时候,平树在之前宫理等他的地方等着,凭恕仿佛在他脑袋里翘着二郎腿,不耐烦的问:“你到底想没想好怎么办?老子可不要坐以待毙,咱俩就是瓮里的鳖,可没什么能拖延或者是能讨价还价的地方。”
平树脑子里还在过着措辞——
但更衣室几乎是各路男孩女孩们喜欢聚集的地方,外头休息和全身镜的地方,不少人在那边聊天,甚至还有情侣抱在一起。
平树就在旁边等她,但隔着不远处有一对儿正在亲吻,很多进出的人都朝他投来目光,平树更有点如坐针毡。
他站不下去,只能往更衣室的走廊里走去,叫她的名字。
很快就看到一只手将更衣室的帘子打开,宫理已经换回了衣服,她对他点了点头,就转过身弯腰正在地上找:“我的饭卡好像掉在地上了。你帮我找找。”
平树也挤进更衣室,低头寻找,平树很快就在穿衣凳子下面找到了:“在这里。”
宫理松口气,将饭卡放在口袋里,却看到平树……或者说是凭恕鬼鬼祟祟的往外看了一眼,然后背手将更衣室的帘子拉住了。
凭恕看着她,咽了一下口水。
他忽然迈步上前,非常快速的亲了
她脸颊一下。
宫理:“……”
她有点没反应过来似的,还是看着他。
凭恕差点咬掉舌头:“我喜欢你。”
宫理:“?”
平树被凭恕挤下去的时候,凭恕还那副自信满满“等哥给你尽显男人风采”
的模样,这会儿声音都跟被掐着屁|股似的变了调。
大家穿的都是病号服,凭恕两手插兜——正好能掩盖他在裤兜里紧紧握着的两只手。
宫理面无表情,更衣室里非常尴尬的沉默住了。
平树是最知道凭恕有多坐立难安的人。
要是周围没人,凭恕估计想甩头发疯抽自己嘴巴子了。但他这会儿却还是强装着镇定。